2010年第4期总第70期
江西财经大学学报
JOURNAL 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O．4，2010Serial NO．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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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0-04-15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比较社会主义视野下的科学发展观研究”（06BKS015）；上海市教委重点学科（第五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j50407） 作者简介：黄福寿，上海师范大学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比较社会主义和比较政党制度研究。
生态社会主义是当代西方具有重要影响的左翼社会思潮，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西方新社会运动。生态社会主义提出了一个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必然面临的共同问题，即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社会制度，都必须把生态环境纳入社会发展的总框架，坚持经济、社会与生态的协调 发展，维护生态环境的平衡，保护人类生存的自然基础。生态社会主义致力于生态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结合，希图超越当代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模式，在对资本主义批判的基础上，构建一种人与自然、社会和谐发展的社会主义模式。
一、生态社会主义的基本思想及其发展观当代生态社会主义试图以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为其基本理论基点，以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当代资本主义生态危机之间的必然联系，对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及其原因进行阐释，并力求寻实现生态社会主义的现实方案和途径。
1．关于生态危机的成因
西方生态社会主义者把全球性生态危机的主要原因归咎为资本主义的大工业生产，归咎为消费异化，
归咎为科学技术的不适当应用。
20世纪90年代的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资本主义对自然资源的掠夺性开发导致了资本主义的生态危机，资本主义是“以无限价值扩张为目的的，它丝毫不考虑这种扩张所带来的政治的、经济的、地理的或
生态的后果。”[1]231
美国学者维克托·沃尔斯认为“当前
全球严重的生态问题完全是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无节制的生产和无节制的消费造成的。
”德国学者雅各布·莫内塔强调“为超额利润而生产、为过度消费而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两根支柱”。“解决全球生态问题的根本途径是节制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和节制资本主义国家的消费，而这是
资本主义做不到也不愿意做到的。
”[2]
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生态危机已经取代传统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成为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矛盾。在考察资本主义社会时不仅要看到资本主义固有的矛盾，而且还要看到当代资本主义使人发生了异化，人的异化加深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加剧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家操纵了人们的消费，使人们产生了一种虚假的需求从而推动生产和消费，诱使人们错误地把追求消费作为真
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与科学发展观的比较及启示
黄福寿
（上海师范大学比较政党研究中心，上海200234）
摘要：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的产生和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具有类似的社会历史背景，二者面临相似的社会
历史问题，都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发展，都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其理论来源。生态社会主义从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出发，对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些基本观点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为我们坚持科学发展观提供了认识问题的新视角；生态社会主义认为人与自然之间应当协同发展，为我们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的价值关系提供了参考；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强调要发展基层民主，培育公民社会，实现国家和社会的良性互动，为当前我国构建和谐政治，践行科学发展观，提供了世界背景的参照。
关键词：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科学发展观；和谐发展
中图分类号：D0-0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972(2010)04－0080－06氏族社会
正的满足而不是将生产劳动作为自己幸福的标准。人们在衡量自己的幸福程度时不是将劳动作为自己幸福的标准而是往往把自己消费了多少作为标准，这就造成了所谓“消费异化”。阿格尔认为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危机的趋势已转移到消费领域，即生态危机取代了经济危机”。[3]486
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资本主义的固有逻辑导致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而直接造成人与自然关系异化的原因有两点：其一是科学技术的蜕变；其二是消费异化。本·阿格尔指出，克服消费异化的动力来自
生态危机的迫切性，当生态系统无力承受无限增长的生产能力时，人们的消费期望就破灭了。而这种“期望破灭了的辩证法会使人们重新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和愿望。”[3]497
2．关于未来社会的构想
生态社会主义不仅分析了生态危机发生的经济社会根源，而且对未来社会模式进行了构想。
在经济方面生态社会主义主张用“生态经济”取代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实行的“市场经济”模式。德国绿党主张“根本反对一切数量的增长，特别是当它由于追求利润而受到刺激时”。[4]153但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南北两极分化的不断加剧，让发展中国家减慢发展的速度或者实现经济零增长既不可能也不合理。因此，20世纪90年代的生态社会主义者，一般主张放弃稳态经济，认为未来的社会主义应保持经济适度地增长，经济的增长应满足人的需要。
在政治方面，生态社会主义认为“社会主义植根于平等主义”，“对社会平等的信仰是迄今为止社会主义最重要的特征”，[1]7-8因此把社会平等当作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其基本含义是：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并迫使资本家及其政治代理做出政治上、伦理上的保证。生态社会主义认为，“社会平等”是每个人的才能得以充分发挥的前提，只有改变“由财富和权力不平等造成的机会不平等，也就是人的实现能力的不平等”，[1]9才能使人的才能得到充分发挥、人的自由个性得到充分发挥。生态社会主义在批判资本主义民主的过程中，提出了“基层民主”的主张，所谓基层民主根据德国绿党的解释是，“基层民主的
政治学意味着，更多地实现分散化的直接民主。我们的出发点在于，认为基层的决定原则上必须予以优先考虑；我们给与分散化的、易于管理的基层单位以具有深远意义的独立和自治的权力……”。[4]68-69基层民主强调的是直
工频电场接民主，就是让公民直接参与决策和公共事务管理，各种代表和官员，都由基层直接选举产生。
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当代生态社会主义者超越了早期的生态中心主义论，认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应当是一种和谐统一的关系，而生态危机的出现主要是由于人们缺乏对自然的控制或支配。当然，“支配并不意味着征服与破坏，相反，它正是缺乏支配的表现，因为支配标志着人类对人与自然关系的集体的有意识的控制。”[5]戴维·佩珀认为“生态社会主义是人类中心论的（尽管不是在资本主义——
—技术中心论的意义上说）和人本主义的。它拒绝生物道德和自然神秘化以及这些可能产生的任何反人本主义，尽管它重视人类精神及其部分地由与自然其他方面的非物质相互作用满足的需要”，但强调“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然的”。[6]354-355“在我们与自然的其他部分密切相连的辩证法所提供的更广理解中，完全有理由去喜欢促进人类利益而不破坏自然的其他部分的东西”。[6]340生态社会主义的人类中心论实际上是一种长期的集体的人类中心主义，致力于人与自然的协调和谐可持续发展。
关于如何实现未来社会，大多数的生态社会主义者仍然认为使用暴力推翻现存的资本主义政府是不可能的，应当采取逐步变革资本主义社会的方法。佩珀认为“当资本家控制国家时，试图暴力地击溃资本
主义可能不会奏效，因而，国家必须以某种为所有人服务的方式被接受并解放出来。试图通过教育和示范性生活方式实现的一种大众意识的革命是有局限的。介入管理资本主义生产不能形成解决环境危机的根本方法，而由一个先锋队发动然后成为独裁者的无产阶级专政也是不可接受的。”[6]357
对于未来社会变革的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方面，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生态社会主义者开始逐步认识到工人运动和工会的重要作用。他们开始意识到工人阶级在从事生产劳动中直接受到环境的污染，因而具有革命的潜力，是未来社会变革的主要力量。90年代生态社会主义的代表人物安德列·高兹认为，“新社会运动”不自觉地和具体地攻击内在于资本主义的经济合理性的统治，当它与无政治权利的、受压迫的、处境悲惨的无产阶级包括后工业社会的失业的无产阶级、偶尔被雇佣的、短期的和半天制的工人结盟时，“新社会运动”将成为社会主义变革的承担者。[7] 3．生态社会主义的发展观
生态社会主义的发展观贯穿于生态社会主义思想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与科学发展观的比较及启示
pest分析法
理论中，集中表现为三个方面。
第一，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发展观。生态中心主义者对早期生态社会主义者的影响比较深刻，因此早期生态社会主义者的经济发展思想以“零增长”的稳态经济为主要标志，全盘否定资本主义的工业发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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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生态社会主义者逐渐放弃以前的观点，主张用适度经济增长取代经济的“零增长”，认为未来社会主义经济应当保持适度的增长，经济的增长必须是经济理性和生态理性相融合的，并最终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生态系统不单是自然生态系统而且还包括经济生态、文化生态、政治生态系统。人与自然之间不应当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而应是一种和谐发展的关系。
第二，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发展观。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资本主义提倡的民主是一种虚假的民主，其实权利还是控制在少数人手里，广大的人民众虽然在表面上享有选举的权利，但是在选举完以后却享受不到真正的民主。生态社会主义者主张实行一种广大人民众广泛参与的民主，而且这种民主应当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民主权利。
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在政治领域的表现就是要在政治领域实现最大程度、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公正，主张基层民主，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服务，并最终在政治领域实现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发展。石油教育
第三，适度生产和适度消费的社会发展模式。生态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生产、生活方式进行了批判与反思。资本主义从其诞生的那一天起其贪婪、对外扩张的本性就暴露无遗，正如马克思、恩格斯说的那样“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物质的生
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8]资本主义的本性就是最大限度地追求剩余价值，为了实现剩余价值就必然会导致资产阶级对自然资源的掠夺性开发。资本主义的文化工业把文化产品当作普通商品一样生产销售，造成了人民的精神缺失。因此，生态社会主义主张建立一个适度生产和适度消费的社会发展模式，在满足人们物质需要的同时满足社会成员的精神需求，促进个体全面、自由地发展。
二、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与科学发展观的比较
生态社会主义经过近四十年的发展与转型，虽然仍存在着许多不足与缺陷，其观点和理论还处在不断的修正和完善中，但是其提出的关于生态危机的成因、关于未来社会的构想、关于如何实现未来社会的探索等，尤其是生态社会主义的发展观，对深化科学发展观研究提供了一个比较视角。
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的产生和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具有类似的社会历史背景。生态社会主义产生的社会历史背景与资本主义的发展加剧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有着密切的关系，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则与中国在改革开放中，一些地区和部门过度注重经济的增长而忽视了对自然环境的保护直接相关。
第一，二者面临相似的社会历史问题。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科学技术得到了飞速发展，同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不断地调整，发达国家的经济取得了巨大的增长。但是资产阶级为了最大化的剩余价值，掠夺性地开发利用自然资源，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直接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到了20世纪60年代，发达国家普遍出现了环境公害事件，70年代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又接连出现了能源危机。一时
间围绕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资源等方面的学说大量出现，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社会思潮。在此影响下，西欧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广大民众纷纷走上街头抗议环境污染，要求政府采取措施治理环境污染。生态社会主义认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解决生态危机，但是苏东社会主义发展的现实表明苏东社会主义模式也存在着严重缺陷，也未能摆脱生态危机的威胁。因此，生态社会主义力求寻一种既不同于现存资本主义，又能体现社会主义彩的发展模式。
中国以科学发展观作为社会发展的指导思想，既是在对世界发展趋势作出科学判断又是在对国内发展状况进行深刻分析的基础上作出的选择。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平初步达到了小康水平。但是经济社会发展中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有些还比较严重，比如在发展过程中片面地追求经济增长，不注重环境保护，造成局部区域的重大环境问题；投资过热，大量重复建设项目造成了资源的严重浪费；贫富差距呈现出逐年扩大的趋势，贫富差距又表现为城乡差距、地区差异和行业差距等；社会保障制度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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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入的老龄社会，缺少必要的制度准备和物质基础等。科学发展观正是在对中国现代化建设实践经验深刻总结与反思的背景下提出的。
当然，两种发展观对时代特点的把握还是有区别的，尤其对社会主要矛盾的认识是不同的。生态社会
主义认为资产阶级无限追求扩大再生产与自然资源有限的矛盾日益突出，成了当代资本主义的主要矛盾。而科学发展观认为现阶段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仍然是人民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
第二，二者都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是在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环境污染严重，影响到了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的历史背景下提出的，因此它对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问题格外重视。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认为人与自然之间应当是和谐发展。20世纪70年代的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人类的一切活动都要以自然为中心，90年代的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人类应该合理地、有计划地利用自然资源。生态社会主义者认为整个自然界是一个由无数个系统组成的整体。这个系统中的各个组成部分是相互联系的，自然环境的破坏同样会影响到人类的生存。只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类社会才能健康发展。
科学发展观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辩证思想，坚持以人为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科学发展观认为应当正确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坚持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树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观念，尊重自然规律，按照规律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树立节约意识，依靠科技进步来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因此，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和科学发展观虽然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但是在对待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上有着内在的一致性。
第三，两者都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其理论来源。当代生态社会主义者一般都直接或间接地承认他们的思想与马克思主义有着深刻的渊源，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作为研究和解决生态问题的出发点。一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之间相互关系的辩证法思想为生态社会主义认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提供了指导。人类应当保护和合理地利用大自然，不应当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而掠夺性地开发自然资源，对自然的征服会遭到大自然的报复。二是生态社会主义大都主张坚持马克思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坚持以“人类尺度”来重新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现在的自然很大程度上变成了人化的自然，人与自然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人对自然的支配不能等同于人对自然的统治，应当在科学技术不断进步的基础上，以“人类价值”为尺度，合理地利用大自然。三是生态社会主义利用了马克思将社会问题和自然问题联系起来考察的思想。马克思将环境问题和社会矛盾联系在一起，对资本主义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在马克思的许多著作中，马克思批判了资产阶级为了剩余价值对自然进行掠夺性的开发，提出资本主义制度是生态危机的根源，要解决生态危机就要消灭资本主义，实行社会主义。
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特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它与马克思主义是一脉相承的关系。科学发展观汲取了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和唯物主义的辩证法思想，包括人与自然关系的辩证法思想。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发展观的直接理论来源，科学发展观则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中国的发展。
当然，两者对马克思主义的坚持也是不同的。生态社会主义者虽然声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自己的
理论深受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但是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没有将马克思主义人与自然的思想贯穿于其理论体系的始终。只是汲取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些观点，没有完整地坚持马克思主义。而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理论创新，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思想的全面坚持与发展。
总之，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和科学发展观之间有不少共同之处，我们不能忽视两者之间的联系而将他们对立起来。同时，我们也要清楚地看到两者存在着某些区别，不能将二者简单等同起来。
三、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对进一步丰富科学发展观的启示意义
生态社会主义的发展观以实现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为最高目标，从理论和实践上力求重建资本主义的生态关系。虽然这种发展观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甚至带有乌托邦的彩，但是它在许多方面给人们提供了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思路，为丰富科学发展观的内涵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第一，生态社会主义从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出发，对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些基本观点进行了深刻的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与科学发展观的比较及启示
反思，为我们坚持科学发展观提供了认识问题的新视角。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包括生产和交往两个方面。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自由资本主义时期与现代的社会环境相比是一个物质生活相对匮乏、阶级冲突严重的社会，因此在人们的视野中看到的更多是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社会现象，而关于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往往被忽略。在物质财富比较充裕、阶级意识日益淡化的今天，人类自身开始上升为社会发展的主题和核心，因此需要纠正过往那种片面强调发展生产力的观点。生态社会主义对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些基本观点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提出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历史观”，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核心冲突，不再是活劳动和资本之间的对立，而是官僚工业大机器，同感到自己被技术对环境的占有、对其利益的外部决定剥夺了形成其生活的可能性的广大人民之间的冲突，这在一定意义上为我们解决在实践科学发展观中遇到的如何真正做到以人为本的问题提供了新的认识视角。
第二，生态社会主义认为人与自然之间应当协同发展，这为我们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的价值关系提供了参考。生态社会主义认为人与自然之间不应当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而应是一种和谐发展的关系。联合国前副秘书长、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首任执行官莫里斯·斯特朗说：“我认为人们有能力把二氧化碳控制在较低水平，同时还能过不错的生活，这就需要我们将经济与生态结合起来考虑。”[9]
生态社会主义理论在不断发展中逐步形成了“生态经济”发展模式。生态社会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思想，既否定了传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中存在的严重破坏生态的弊端，也扬弃了生态中心主义的稳态经济发展模式，认为零增长是不现实的，是一种倒退。经济的适度增长并不意味着就是慢速的增长，只要符合经济发展规律，能实现生态环境和经济的和谐增长，那么即使这种增长是快速的，也是
属于适度增长。生态社会主义的这种发展模式，力图寻一条既能消除生态危机，又能促进人类生存发展的绿环境道路，这对于重塑当代中国经济发展观具有重要的启示。
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速度远远大于同期世界的平均水平。得益于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综合国
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有了较大的提高。我国经济在快速发展的同时，经济发展方式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转变。我国的经济增长总体看还是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这种模式造成了资源的大量浪费和环境的破坏。发展固然是第一要务，加快经济发展可以为社会提供更多更好的物质财富，但是社会主义经济要求的经济发展必须是以结构优、质量好为前提的。因此，我们应该借鉴生态社会主义的“生态经济”发展模式，正确理解发展速度与发展质量的关系，彻底改变只看速度不顾环境的经济发展理念，实现生态环境和经济的和谐发展。
当然，生态社会主义的“生态经济模式”不可能脱离西方发达国家的社会背景，而且他们所主张的“可持续发展”与中国科学发展观中的可持续发展也有一定的差别，但是这并不影响科学发展观对于生态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观中的合理因素的借鉴。虽然我国生产力水平总体上还比较低，我国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实现经济增长，但是我们绝对不可以走西方那种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我们应当抛弃传统的高投入、高消耗、低产出的粗放型经济发展模式，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来换取经济的高速增长。因此，必须转变经济发展模式，借鉴“生态经济模式”的合理因素，走低投入、低消耗、高效益的集约型增长模式，实现中国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第三，要发展基层民主，培育公民社会，实现国家和社会的良性互动。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总书记指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要求我们积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社会和谐是中国特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科学发展和社会和谐是内在统一的。没有科学发展就没有社会和谐，没有社会和谐也难以实现科学发展。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贯穿中国特社会主义事业全过程的长期历史任务，是在发展的基础上正确处理各种社会矛盾的历史过程和社会结果。”[10]在构建和谐社会的框架下，社会整体的和谐有赖于政治的和谐。那么怎样构建和谐政治？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强调社会公正、基层民主，作为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解决生态危机在政治领域的诉求。生态社会主义发展观中的政治观认为全球范围内公平正义的缺失是最大的政治生态问题，而我国目前的政治生态问题也由于一定程度的社会公正的缺失，以及基层民主的薄弱导致了社会中的弱势体很难维护个人的正当权利，无法保证利益的公正分配，从而导致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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